
10月18日下午金牛在线,茅盾文学奖得主刘亮程来到2025天府书展,举行“一个人的村庄,每个人的长命——刘亮程《长命》读者见面会”。刘亮程的《长命》,被许多读者称为刘亮程“最好读、也最动人”的小说。在分享会现场,红星新闻记者看到,手捧新书等待签售的读者大排长龙,甚至到下一场活动即将开始时也还未散去。
排队等待签售的读者
在刘亮程的创作谱系中金牛在线,《长命》尤为独特。《一个人的村庄》是他年轻时的作品,充满飞扬的想象与诗意。《凿空》是刘亮程希望“收藏”起来的乡村现实。再之后的《捎话》与《本巴》,他再次将故事背景悬置于遥远时空,似乎远离现实当下。如今在《长命》里,刘亮程透过主人公郭长命与神婆魏姑的双重视角,构筑了一个现实与超现实交织的村庄世界。
“《长命》是我的天命之作。”刘亮程说,这部书也只有在六十岁的时候才能写。一个人的生命到了一甲子,才会去考虑生命漫长的链条,“长命是我自己的命,是那一村庄人的命,是这一百年来跟我们同样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一个部族、一个民族的命。生命并不是短短百年,而是祖先的千年和子孙的万世,这就叫千秋万代中国人的厚土长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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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庄,是刘亮程创作的母题,但《长命》与《一个人的村庄》不同。在《一个人的村庄》里,人畜共生万物有灵的乡土世界,在《长命》里,刘亮程呈现出一个人与亡灵共处、彼此相依的乡村世界。
刘亮程将《长命》视为现实题材,但他也坦言:“一个诗人,会寻求老老实实的现实吗?我抵挡不住从天而降的情思,站在齐腰的尘土里,接住那个我想象的现实。”刘亮程的《长命》来自一个真实的故事。某年村里发洪水,冲出一部郭氏家谱,家谱记载,郭家一百多年前曾遭灭族,一位母亲带着孩子逃到新疆,此后一百多年,又繁衍成如今的大家族。“一百年,三代人,那些故事还在民间言说中,那些后人的恐惧也还没过去,还被一代一代地继承。”
在刘亮程看来,文学写作其实就是一场“唤鬼术”。他说,在我们心中总是藏着很多我们怀念的人,这些都是鬼;小说中那些已经变成尘土的人物,他们也是鬼。“我们每塑造一个文学人物,其实都是在唤醒一个灵魂,唤醒一个早已不存在的人。”
这是一场浪漫的文学比喻。刘亮程说,每当他写一个已经死亡的人时,便知道他在自己的文学中活过来了,然后再重新死亡一次:“我们用文学给他起名,给他日月,给他生活。每一个成功的人,每一个被大家记住的文学人物,就是从一个灵魂开始的吧。他们没有身体了,我们给他塑造身体;他们没有时间和岁月了,我们在文学中给他时间、岁月;他们没有亲人了,我们把走散的亲人叫来在这里,让他们再过一场人的日子,让他们活着,也让他们再次死去。”
在刘亮程眼里,《长命》是爱情故事、亲情故事,是家族兴衰史,也是一部饱含恐惧的故事。他表示,自己现在经常会在文学里和时间较劲。小说中有这样一段情节:一家三口开车出了车祸,死后魏姑便看见这一家人的魂一直在路边,小女孩牵着父母的手一直说“我们不能朝前走,我们朝后走”。只要未到出车祸的那段时间中去,车祸便未曾发生,他们一家人都还活着。
“我经常会固执地让时间回流,或者让时间停留在那些悲剧未曾发生前的岁月中。”刘亮程说,文学有让时间回流的能力,可以让时间回溯到灾难之前的岁月里。正因为如此金牛在线,《长命》也是他写得最温暖的一本书。“我到了60岁,可能心境渐老、渐柔软、渐温情,有些篇章也是含着泪去写,但我永远不会让读者流泪,因为我知道,流泪是最浅的表情,最深的感动在心中,如雷声滚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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